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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诗体戏剧是一个“道德讲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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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弗利德利希·席勒的观点,剧院应该是一个道德讲坛。
席勒提出这个要求,几乎没有意识到,当他在舞台上谈论道德的时候,可能会把观众赶出剧院去。
在他的时代里观众根本就不反对谈论道德。
后来弗利德利希·尼采骂他是泽琼根[1]的道德号兵。
对尼采说来和道德打交道是一件悲哀的事情,而席勒却觉得是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他不知道世上有什么比宣传理想更加快乐、更令他感到满足了。
当时资产阶级已开始形成民族意识。
布置自己的房屋,夸耀自己的帽子,盘算自己的账目是最大的娱乐。
相反,房屋坍倒,帽子必须卖掉,要为账目付出牺牲,的确是一件悲哀的事情,一百年以后的弗利德利希·尼采正是这样看的。
他已根本不可能再侈谈道德,更不用说谈论前一个弗利德利希了。
甚至许多反对史诗体戏剧的人都认为它太道德了。
在史诗体戏剧里道德的讨论处于第二位。
它希望,少谈论道德而多学习。
诚然,要学习,接下去就是困难关头:关于历史的结语。
我们当然不能断定我们对学习抱着很大的兴趣,而且于此没有其他显而易见的目的,并且,我们将为自己的学习成果而惊愕。
在我们的环境当中无疑存在着一些令人痛心的不和谐,难以忍受的境遇,这种境遇不仅仅是从道德上考虑而觉得不可忍受。
饥饿、寒冷、压迫,人们绝不仅仅是从道德上考虑而感到不能忍受。
我们探讨这个问题的目的,也不是只为着引起道德考虑来反抗一定的环境。
(这种考虑常常易于出现,当然并不是对所有听众都是这样的——譬如对于通过这种环境而获利的人们很少能引起这种考虑!
)我们探讨的目的是为了找到一种能够消除这种难以忍受的环境的方法。
我们不是以道德的名义说话,而是以受损害者的名义来说话的。
这其实是两种不同的事物,因为常常有人借助道德的观点告诉受损害者,要他们安于现状。
人们是为了这样的道德先生而存在,并不是道德为了人们而存在。
这样人们就能够从上面说的话里知道,在什么程度和意义上史诗体戏剧是一个道德讲坛。
[1]席勒故乡一小城名,位于南德巴登—魏腾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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