滩,傍晚时分,潮水规律地拍打着沙滩,发出单调而永恒的声响。 他将那把紫砂壶放在阳台的小几上,日日擦拭,壶身愈发温润,却再也泡不出记忆里那杯茶的滋味。离开“华裳”已经大半年,他像一艘被卸下所有帆缆的旧船,搁浅在这片陌生的宁静里。最初的解脱感早已被巨大的空虚吞噬,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失落,像海雾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骨子里。 他不再是唐董,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算计、维持威严的掌权者。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日渐苍老的男人。镜子里那张脸,松弛,布满皱纹,眼神空洞,连他自己都感到陌生。他输掉了一切——事业、名誉、亲情,还有……那个曾经或许存在过的、更好的自己。 这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坐在阳台的旧藤椅上,看着夕阳将海面染成一片凄艳的橙红。那部仅存几个家人号码的私人手机,...